下落城中,阎柔终于光明正大地与刘和见面,他的身份是鲜卑的使者。
刘和摆宴相迎,对阎柔格外礼遇,外人或许不解,但阎柔明白,这是刘和对他的嘉奖。
阎柔将鲜卑虚实和步度根的情况如实禀告,按照刘和的指示,成功将素利调往修水上游,下一步他还不知该如何行事。
刘和冷笑道:“步度根想与我同盟,真是痴心妄想,他们没有别的选择:要么臣服大汉,和乌桓人一样接受朝廷管制,要么滚出塞外……”
阎柔摇头苦笑道:“马上就要下雪,现在去塞外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他步度根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刘和摆摆手说道:“你回去之后告诉他,只要愿意和乌桓人一样归降大汉,也可以招纳其余鲜卑各部到幽州来安置。”
阎柔蹙眉道:“西部鲜卑大多逃散,东部散落各地,中部各部落都跟随魁头在此,只怕不会再有人愿意来了。”
刘和笑道:“和连一死,步度根的机会不就来了?”
阎柔失笑道:“和连正值壮年,与步度根不相上下,他是鲜卑的大单于,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刘和摆手道:“和连不仅才干和能力不如其父,而且贪财好色,部下离心,我看他一两年内必亡,步度根要是有些雄心,就该早做准备。”
“当真?”阎柔吃惊地看着刘和,想不通他从未见过和连,更不了解鲜卑各部,怎么会如此笃定?
“时间会证明一切!”刘和淡淡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张布帛递给阎柔,“这是素利当初留下的血契,你带回去交给步度根。”
阎柔接过,疑惑道:“在下已昨日建议步度根不要杀素利,这岂非自相矛盾?”
刘和笑道:“此物只需让步度根有疑心便足矣!如此他便不放心素利单独领兵,随后你可趁机请命去监视素利,两日后到营中将其灌醉,我们便可过河了。”
阎柔这才明白刘和的用意,抱拳道:“公子果然妙计,在下这就去复命!”
刘和将张飞偷偷留下的半壶酒拿给阎柔,叮嘱他只能给素利喝,命人将他送出城外。
随后召集众将商议进兵之事,命箕稠和张合选一支精兵,趁夜色到修水上游埋伏,张飞、徐荣等准备渡河之物,做出强攻的态势吸引鲜卑军注意力。
步度根其实心中已然放弃抵抗,只是还自恃身份想讨要好处,只需一战将其擒拿,摧垮他最后的奢望,便可将其降服。
砰——
鲜卑大营中,步度根一脚踢翻了案几,铁青着脸双拳紧握,左右头领都低着头,噤若寒蝉。
“投降是不可能的——”步度根咬着牙,挥舞着拳头大吼道:“这辈子都不可能投降,檀石槐的子孙没绝不投降!”
“对,决不投降,誓死一战!”
“我们要为魁头大人报仇!”
“决不投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