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奏折上一个个冰冷的数字,张凌阳的脸色阴沉似水。
良久,张凌阳方才开口道:“来人,速宣内阁首辅张致远、吏部尚书周善宁、督察院左都御史御史李广泰、锦衣卫指挥使钱度、东厂提督冯喜前来觐见。”
说完之后,张凌阳又想了想,喊住前去传讯的小太监道:“对了,还有宁国公孙定安,也一并喊来。”
“遵命!”
半个时辰后,张致远、李广泰、周善宁等人纷纷来到养心殿前。
不过他们脸上却有些忧心忡忡。
因为,从小太监口中,他们得知当时皇帝下令传他们过来之时,脸色十分阴沉,再加上竟然将宁国公孙定安及锦衣卫指挥使钱度、东厂提督冯喜也喊了过来,这显然是有大事要发生的节奏。
这时,司礼监掌印太监孙胜从殿内走了出来,对张致远、孙定安几人说道:“几位大人,陛下宣几位大人进殿!”
在孙胜的引领下,张致远几人来到大殿内,却见刚刚升任户部尚书的郑永基也在这里,心中不由又好奇了几分。
张致远几人行礼入座之后,张凌阳拿起郑永基的奏折说道:“这是郑爱卿刚刚上的奏折,几位爱卿不妨先看看吧!”
说着,张凌阳便将郑永基的奏折递给了孙胜。
孙胜接过之后,首先递给了坐在左侧首位的孙定安。
看着奏折,孙定安的脸色也开始阴沉起来。
而后不发一言的递给了张致远。
张致远见孙定安的脸色十分难看,便知奏折上写的,只怕十有八九是捅破天的大事情,故而,急忙接过细细看了起来。
一看之下,果不其然!
越看,张致远的眉头锁的越紧,最后不发一言的将奏折递给下首的周善宁。
……待最后,东厂提督冯喜看完之后,张凌阳开口道:“看完之后,诸位爱卿有何感想?”
身为天家鹰犬,锦衣卫指挥使钱度首先开口道:“启禀陛下,微臣以为,应当彻查此事,将那些国之蛀虫全部下狱。”
左都御史李广泰也开口道:“臣也以为,陛下应当下旨彻查。”
此时,张致远说道:“兹事体大,还需慎重才是。”
李广泰却反驳道:“张阁老,怎么个慎重法?眼看国库空虚至极,那帮蛀虫还在鲸吞税收,长此以往下去,国将不国。以臣的意思,此事不但要彻查,还要一查到底。”
李广泰最后那一句,是对张凌阳说的。
张致远道:“老夫没有说不彻查此事,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背后的利益集团只怕非同小可,一旦将背后之人逼急,只怕……只怕那些人会铤而走险。”
孙定安此时开口道:“张阁老有些杞人忧天了!”
说着,孙定安向张凌阳抱拳道:“陛下但请放心,只要老臣还在一天,保证那些人不敢乱来。”
孙定安有说这话的底气。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江南盐税背后的利益集团都有谁,可孙定安身为武勋之首,势力遍布军中。
只要军中不乱,任凭利益集团如何兴风作浪,也翻不了天。
见孙定安这么说,张致远只能闭口不言。
孙定安之所以如此说,乃是因为他的身份是大周世袭罔替的宁国公,其自身利益与大周的利益息息相关。
只要大周还存在一天,那他依旧是位极人臣的宁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