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和司奇在兰成客栈住到第七天的时候,俩人都没有出门,刚从楼下吃完饭上来,一边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边聊天。外面有人敲门,他们以为是小二上来送什么东西了,司奇说:进来。
没想到是掌柜的满脸堆笑的推门进来,叶舟和司奇赶紧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掌柜的先是寒暄了几句,然后面有为难之色,吞吞吐吐的说了些不相干的话。
叶舟说:掌柜的不是来找我们闲聊天儿的吧,有什么事请直说。
掌柜的抱歉的笑笑说:是这么回事儿,我们城里有位秦爷,是本朝宰相邵继志邵大人的干儿子,也是我们这里的老主顾,他们的人多,想用二位这间房,我是想问二位能不能换换,就在隔壁有一间也很大,二位住着也很宽敞,按理说您二位付了钱的,没有让二位换房的道理,只是……二位若愿意,我愿退给二位一半的银子,其实那间房比这间房便宜不了这么多,当然我只是表达对二位的歉意,一看二位公子也不是差钱的。
叶舟看出掌柜的是有点为难,知道这位姓秦的必是不敢得罪的,当朝宰相的干儿子,有钱有势,只要不和皇帝争座位,必是在此地说一不二的,他当然不怕什么有钱有势,只是想给这掌柜的行个方便,做个顺水人情,便说道:没什么,我们俩住这间房确实有些大。
这时听到外面有远而近的声音,“不好商量就多给他银子,能用银子办的事就没必要欠情分”。
话刚说完,进来一个身形细瘦皮肤白净,手拿一把只做配饰用的扇子,一看便是公子哥派头的人,此人便是宰相邵继志的干儿子秦寿,秦寿一脸不屑的看着叶舟和司奇。
掌柜的赶紧陪着笑说:秦爷,都说好了这两位公子很是通情达理,他们答应……
司奇一看秦寿的德性心里先不自在起来,乜斜着眼睛看看那秦寿,又和掌柜的说:掌柜的你有所不知,我兄弟俩在一起时什么事都是我做主,您忘了是我付给您的银子了。
本来掌柜的一听叶舟答应的挺爽快,心里还正高兴,没想到这秦寿突然插了这么一句,果不其然好好的事情又出了变故,他依然陪着笑说:没错,是您给的银子。
司奇说:这间房我住着挺得劲儿,太舒服了,不能换。
掌柜的用求助的眼神看看叶舟,叶舟本不想多事,可姓秦的这话说的太不中听,这德行也太讨厌,心想闲的无趣,不如生出点事来找点乐子,两手一摊说:我俩人意见统一的时候,我是能做主的,现在意见不统一了,只得有我大哥来做主。
秦寿横眉怒目看着叶舟,叶舟倒是一脸笑,让人从他的脸上阅读不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秦寿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舟不动声色。
司奇说:你罚一个试试,谁惯出的你这毛病,别人交完钱的房子你非要住,在小爷这里没这章程。
秦寿用扇子指着司奇说: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就算你是孙猴子的私生子,今天也依不得你。
眼看着两边一个似豹子头,一个如青面兽各不相让,掌柜的劝了这边又劝那边。
秦寿用扇子指着司奇说:行,你小子有种,有本事你可别走。
司奇一句不让,说道:有本事你可别不来。
秦寿怒火中烧,脸上带着冷笑连声说着,好!好!出去了。
掌柜的急的直跺脚,说道:这位爷也是,一开始说的好好的,怎么说急眼就急眼呢,我还事先跟您说,这是当朝宰相的干儿子,
大家躲都唯恐躲不迅速,您还……
司奇说:掌柜的,你当我说他是孙猴子的私生子我都不怕是说着玩儿呢,本来这件事您和我兄弟都谈妥了,他过来翘起尾巴来当旗,还就多给他银子,像我们兄弟俩多么差几两银子一样,让我们兄弟心情好了,怎么都行,让我们兄弟不愉快什么都不好使。
掌柜的心想这是不是哪个王爷家的公子,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口气,我还是把东家找来吧,掌柜的下楼派人去叫司马兰成。
司马兰成正是前几年在清扬城的老树林被叶舟、司奇、铁奇飞他们几个打过的那个孩子,只是现在也像叶舟、司奇一样长成了大小伙子了,他是朝阳城北伐军统帅司马天赐的二儿子。那次带着朝圣的心情随商队去的清扬城,没想到遇上了那件不开心的事情。这几年他拜名师学了一身好武艺,最擅长的还是射术,在百步之内能射断吊铜钱的丝线。之所以经营这家客栈,也是他父亲的障眼法,让朝里那帮投降派也以为他是贪财惜命的庸俗之辈,免得遭受排挤,所谓:开客栈以障人耳目,韬光养晦以图日后腾达。
兰成来到客栈后,掌柜的和他说了一来一往的情况。
兰成骂道:这个禽兽越来越不成个样子了,昨天让手下把独孤家的老大给打了,那四个不依不饶要和他拼命,我给压着才没把事情闹大,今天又来这里闹妖,按理说该让他吃些苦头。
掌柜的说:公子能息事宁人还是息事宁人的好,咱开门做生意图个和气生财,能过去的最好就过去。
三楼的人也够硬,都和他说了是当朝宰相的干儿子,竟还是如此豪横,一点惧怕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