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瓷身子明显震了一下,她方才并没有听清救下她和贡浦和的公子说了什么,自然也就没听出他是谁,眼下四周的人都散了这一听,倒听清了。
她微侧过身子,单手掀开一半的帷帽,有些难为情的低声说道:“侯公子。”
“果真是舒小姐。”侯昊炎眉头皱的更深,犀利的眸子也下意识的朝着贡浦和看了过去,然后,他明知不该问却不得不问的说了句。
“舒小姐怎的和一个男子在街上。”
这男子是谁,看方才的情形他们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侯昊炎打量着贡浦和,而此时已经有些缓过来的贡浦和却也在打量着侯昊炎。
他认识他,贡浦和这次的任务就是拆散了眼前这对鸳鸯,他怎能不认识这侯将军府的少爷。
他的一只眼睛已经肿起来,可即便这样,他的那双肿成缝隙的眼睛里,还是透露出了一丝算计。
“清瓷,你认识他?”他的语气有些恼,有些急。
舒清瓷听着贡浦和声音有些不对,疑惑的看着他说道:“嗯,他是侯府的少爷,怎么了吗?”
“哼!难怪了,我就说平日里这城西东头整日里都太平的很,何曾出现过这种当街打人的事,原来根源在这。”贡浦和咬着牙,说出的话字字句句透露着愤愤不平。
舒清瓷没明白,她被贡浦和的话说的有些乱了。
“浦和,这话、这话从何说起?”
贡浦和嗤笑一声,歪头冲着侯昊炎抬了抬下巴,“你问他,刚才那些人是不是他安排的?他们这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哥,最是喜欢做这些英雄救美的戏码。”
“你放肆。”青泽早就听出贡浦和话里的意思了,此等小人,怎能这般忘恩负义。他上前欲替他家公子争辩个一二,可一旁的侯昊炎却伸手拦了一下。
侯昊炎气极反笑,心中也已是明了,这舒家大小姐指不定就是被眼前这人蒙了心智了。如此胡言之人,怎能算的上君子。
“这位公子,在下看你是误会了,我也只是恰巧路过此处,方才看你二人被人围攻无人搭救,这才出声阻止了一番,那些人怎么就成了我蓄意安排的了?”侯昊炎淡淡一笑,颇有君子之风,“况且,本人方才并不知道所救之人是舒小姐,又何顾对个陌生人安排这种事。”
他的言下之意,若是知道这女子是舒清瓷,他倒有理由这么做,毕竟她未来有可能是他的妻子。
贡浦和嗤之以鼻,偏头对着舒清瓷道:“清瓷,你莫要听信这些公子哥的话,他们这些人最是会巧言善变,如若这些人不是他安排的,为何看到他就跑,难不成,人人都能看的出他的身份不成。”
舒清瓷蹙眉看向侯昊炎,心里也是起了疑了,浦和说的对,侯公子这一身打扮,确实不是谁都能一眼看出他是侯府的公子,那么……
她轻咬了一下唇,眉头微微一皱,再看向侯昊炎的目光便清冷了几分。
“侯公子,方才多谢相救,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她这态度便是再明显不过,那就是她信了贡浦和的话。
侯昊炎一看舒清瓷态度有变,就知道她是信了那个男人的话,心中无奈的苦笑一声,张嘴又争辩了一句。
“舒小姐,你我二人也算的上故交,这日后兴许也会一起生活,你这般听信于旁人之言,怕是不合适吧。”
这舒清瓷明明是他早已订婚的妻子,当着他的面个别的男子亲近也就罢了,反倒信了旁人的污蔑而对他冷下脸面。
呵!真是笑话。
舒清瓷本就不愿提及舒家和侯家的订婚,尤其还是当着贡浦和的面,她便是更加不愿,侯昊炎有意说出这事,她心中就越发笃定了贡浦和所言。
的确,若是侯昊炎因为她是他将来要娶之人的这层身份,的确是有理由找人安排方才的局,她算是看错人了。
面色一冷,她肩上稍稍用了些力,搀扶着贡浦和,柔声问道:“浦和,你现在能走吗?”
贡浦和点了点头。
舒清瓷这才扶着贡浦和,一双水翦眸子冰冷的看向侯昊炎,清冷着道:“侯公子,不论今日之事是不是你所为,清瓷都不会再追问,只是现在,清瓷不便多留,告辞。”
话落,她便扶着贡浦和从侯昊炎面前走了过去。
“少爷,你看……”青泽气的拔剑就像挑了那贡浦和,可侯昊炎依旧拦了他。
他心中也憋了火气,可人家小姐都那么说了,他便是说的再多也是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