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我们都呆在这个位于巴拉诺维奇路口边的小镇子上,等待我们后方的浩浩荡荡的补给车队的到来,整整一下午,从西边源源不断的驶来一辆辆各式各样的卡车,装甲作战车辆。不计其数的军用车辆把简陋的土路挤满,就像一条长长的蟒蛇蠕动在辽阔的欧洲大地上。
原本应该是个静谧的小镇子变得像一锅烧开了的滚水一般沸腾着,发动机引擎声,士兵的吼叫声,零星的枪声,俄罗斯妇人的哭泣声,以及一切可以让你精神错乱的声音杂糅在一起,像一团乌云一般来回飘荡在这个小镇的上空。后续赶来的补给部队以及后备支援部队开始在这个镇子驻扎,在镇子的一条条路上戒严,修筑街垒。几个面无表情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的俄罗斯青年,呆呆地看着装备精良的WH军士兵蹬着闪闪发光的军靴在街道上整齐的列着队踏着步。待到街垒上的机枪都架好,操作机枪的宪兵一把拉开枪栓,发出清脆的“咔哒”声的时候,那几个面无表情头顶乱蓬蓬头发的俄罗斯青年才慌忙地四散逃开,一旁的几名宪兵便讥笑着驱赶着还在街上逗留的人群。
从镇子中心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俄罗斯老农民架着一辆马拉的那种木车想从镇子里出来,木车上载满了他的乱七八糟的家什,简直都堆成了一个小山。车上还坐着一个包着头巾的老妇人,当他的马车刚接近街口的那个街垒的时候,一旁的宪兵连忙端起手中的冲锋枪,对准那个满脸胡子的老汉,并大声的叫喊着让他回去,那个架着马车的老汉也毫不示弱的用俄语向宪兵喊着什么,由于语言不通,就这样两个人僵持到了一起,宪兵涨红了脸,嘴里连连喊道“快回去!!快回去!!!我发誓我会开枪的!!!我绝对会开枪的!!!赶快回去!!。。。”俄罗斯老汉也不示弱,歇斯底里的挥舞着手里的马鞭朝着宪兵吼着。
正当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从马车后面出现了一个身影,他缓缓的打开别再腰间的枪套,掏出手枪,慢慢的从后面踏上了俄罗斯老汉的马车,然后举起手中的手枪,先是对准老汉身边的那个戴着头巾的老妇女的头上开了一枪,还没等刚击发的弹壳从枪膛里掉到地上,他便又调转枪口对准了那个正在和宪兵争执的俄罗斯老汉的后脑勺,那个老汉刚放下举在手中的鞭子,还没转过头来,一枚滚烫的子弹便钉进了他的后脑上。
街上在这两声枪响过后瞬间安静了下来。那个身影收起手枪,把仍旧坐在马车上,但脑袋已经炸开花了的俄罗斯老农的尸体踢下马车,尸体掉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深红色的血液从脑门的大洞上顺着街道的斜坡汩汩流出。那身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那名和俄罗斯老汉争执的宪兵还没有从刚才的枪声中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那个身影冷静的走到他面前。而那年轻的宪兵脸上还沾着刚才刚喷溅出来的带着余温血迹。
“长官!!抱。。。抱歉!!”
那身影走到宪兵跟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干净的白手帕,用洁白的手帕把那吓呆了的宪兵脸上的血点擦干净,然后把带着血迹的手帕塞进了宪兵的口袋里,
“不要多说话。。用好你的枪!”
说着,那身影转身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我们四人正光着上身蹲在停在镇子外的临时坦克场上的II型三号突击炮上,这一幕被我们看的真真切切。当他走近了,我才发现,他是个尉官,穿着整齐的黑色制服,戴着一顶干净的大檐帽,而他的帽檐上方,赫然是个交叉骨骷髅的标志。
他就像一只黑猫一般从我们的坦克边经过,我们四人像是看着什么新奇动物一般看着他走来,当他经过我们身边时,我们的视线依旧跟随着他,他转过头向蹲在车顶上的我们四人看了一眼,露出和他刚才的行为截然相反的温柔笑容对我们说。
“有什么事吗?士兵们?”
我们连忙回过神来,艾里希少尉连忙尴尬地说。
“好了!伙计们!散热器的水还没加呢吧?斯科特,你去打点水来吧。。。。。。”
我们四人作鸟兽散,纷纷从车顶上跳了下来。
那名身穿黑衣黑帽的尉官笑了笑转过身继续走向他的目的地。。。。
“。。。。。这些人手下可真是毫不留情啊!和他们在一块我都感到害怕!。。。“
斯科特把手中的水桶递给我说着。
“。。。最好别和他们扯上关系,我还是第一次见干这事还能这么冷静的家伙。。。。“
桑恩插着手靠在II型三号突击炮边看着一辆辆正在驶进镇子里的一辆辆医护卡车。
“。。所以,接下来,咱们会要怎么办?“
我把散热器的水加满,抬起头说到。
“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不是回家,总之。。一路向东,就像十字军东征那样。秋天的时候你就能在俄罗斯东海岸晒太阳了。”
桑恩回到。
“。。那么,弗雷德是不是跟着那一列补给队一起过来了呢?天!希望他能好过点。。。。”
斯科特拿着一块抹布擦拭着手上的油渍看着远处正在驶进镇子的那一列医护车队。
”他可是个幸运的家伙,斯科特,没准弗雷德能因为战伤而提前回家,啊!这是多么棒!我也想提前回家,要不你也给我来一枪?完事后我也给你来一枪,然后你再给卢克来一枪。得!咱们都能提前回家了!哈哈哈!”
桑恩调侃道。
“你可省省吧,我宁可多等半年,也不愿意带着伤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