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乖乖地排队呢,只有她王玉娟挤到最前面说:把我那份先给我,工人正在我屋子里呢,我有急事。
任英敏跟没听见一样,理都不理。而后面排队的人,心里这个气哟,但却敢怒不敢言。
王玉娟加大声音又说了一遍,任英敏说:我不聋,但想要玻璃吗?排队,谁不急?谁没事?说完理也不理又去分玻璃去了。王玉娟怎么可能受这份气呢?她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任英敏呸了一口说:装!我让她装!
本来排队的人叫苦连天,看她这样,都赞叹不已。尤其是党高官钱亮也在队伍当中。钱亮今年五十多了,人看着特别面善,对人也好,但很多人背后管他叫“笑面虎。”
黄小仙对他的印象尤其差,觉得他就是一个搅屎棍,本来没事的事,只要他一出手,就有可能引起纷争,而且还不露生色。
当别人争论起来或者是吵起来的时候,劝架的一定还是他,好像这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时间长了,谁也不是大傻子。
钱亮来的时候,虽然没加塞,但他前面的人一直让他到前面来,他说排个队能怎么样?办公室的秘书出外办事去了,所以副经理和书记工会主席之类的都得亲自出马了。
钱亮说:“小任呀,你得罪我行,得罪她?你是不是不想好好干了?”
任英敏手不停歇地说:“爱咋咋地,我看她能把我吃了不成?”
钱亮笑了,说:“那倒是不能,但……何必呢?我们大家都会让着她的,就你倔!”钱亮的话还没说完,所有人都闭了嘴。
原来关鹏宇来了,他挤到前面说:“把王经理的玻璃……”他用眼睛往人群里看,终于看到了黄小仙说:“你,你把王经理的份拿过去,快,就现在。”
黄小仙出列,拿着那份不算轻的玻璃往王玉娟办公室的方向走,关经理问了一下还剩多少之类的,然后也走了。
“制度最好的破坏者就是制定制度的人。”这是钱亮总结的,因为任英敏气得话都不想说了。
黄小仙把玻璃拿到副经理办公室的时候,王玉娟正对着镜子化妆呢,三个工人正把旧的玻璃拆下来,等待安装呢。
黄小仙总是无法把眼前高贵典雅的王玉娟与宾馆那天放荡疯狂的她对比成一个人,她喜欢走典雅路线。
每天正装上班,头发一丝不苟高高盘起。无论是在办公室还是出席任何场合,九厘米的高跟鞋变换过无数颜色,却没有变换过高度。黄小仙总是替她担着心,很怕什么时候一脚踩空。
其实,她真的踩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