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来到战场后微微皱了皱眉：“人类为什么在这里？”她看向了下方的战场：“你们在和许德拉战斗？”

看到这一幕的赵守一却是刹那间心神失守，混沌色的气流瞬间失控，朝着四周围不断散开，就要毁灭眼前的一切。

不过失神只是一瞬间，赵守一立刻稳住了元神，操纵着混沌气流回归原位，面色难看地看向少女的方向：“小佩？你为什么在这里？”

“小佩是谁？”少女歪了歪脑袋，红色的头发好像灵蛇般在她的耳畔缠绕：“我叫玄女。”她好奇地看着赵守一，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微笑：“你很痛苦？那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本性？”

伴随着对方的话语传入耳中，赵守一陡然间惨叫一声，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嚎叫，他的元神力逐渐朝着黑色的方向转变，面部之下一阵起伏，就好像有什么怪物躲在这身血肉之中，想要钻出来一样。

“该死……”赵守一元神激荡，几乎完全无法操纵混元剑阵，只能眼睁睁看着混沌气流陡然失控，朝着四面八方辐射出去。

“畸变……偏偏在这个时候……”

赵守一咬紧牙关，深深地看了少女一眼，紫青双剑所化的紫青剑光将他的身形包裹，整个人一个冲刺，已经朝着地面的方向冲去。

剑光倒卷之下，他将周白和钱王孙全部带了起来，忍受着元神的激烈变化，朝着远处逃去。

许德拉所化身的蛇怪嚎叫着继续追向周白，却听到天空中的玄女皱了皱眉，轻轻念道：“停下。”

蛇怪们的身体一僵，对于身体的操作权限已经被取代了。

玄女接着说道：“回来。”

许德拉的身体瞬间转身，跑向了玄女的方向。

赵守一回过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下一刻剑光一阵加速，已经消失在了天际。

脚下的大地飞速掠过，赵守一一口气飞行了十多公里，感受到识海中越来越激荡的变化，立刻按下剑光，来到一处树林落下，接着挖了一个大洞，三人一同跳了进去，然后剑光连削，直接打塌了洞口。

直到这个时候，赵守一才轻轻松了一口气，立刻就感觉到识海之内，一片天翻地覆，但让他微微感到惊奇的是，他似乎还没有失去自我，仍旧能维持自己的思考。

‘难道我现在的状态不是畸变？’

‘还是说我已经畸变了，但是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赵守一突然想到了一句话：‘疯子往往不认为自己疯了。’

但他现在的确感觉自己能压制元神的畸变，他坐下来，缓缓梳理着狂暴的识海，感觉到自己的元神似乎一点一点安静下来，原本的黑色也缓缓消失。

‘似乎的确不是真正的畸变。但这样下去的话，我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一边梳理着自己的识海，赵守一又想到了刚刚看到的小佩，或者说玄女。

‘我……应该已经亲手杀了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