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的时候,杜之来接我,见我脸色不是很好,问我是不是感冒了,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望着窗外呆。
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回去后,一个人蹬蹬蹬跑上了楼,又蹬蹬蹬跑了下来,去厨房内给我泡了一杯感冒冲剂,他凑到我面前后,便将杯子递给我说:“快喝了,看你冻的,脸都紫了。”
我看向杜之,他眼睛内干净一片,黑白分明,没有任何杂质,就像一个孩子,虔诚的望着自己心爱东西。
他见我一直没有动作,便问我怎么了,我将他手上那杯子,往地下狠狠一打,我有些歇斯底里问:“你能不能像个男人?别每天围着我转?”
杜之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表情错愕的看向我,他也不问我,为什么突然间对他这么大火,下一秒便小心翼翼满脸可怜地和我道歉说:“舒尔,你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是不是我围着你太烦了,我可以改的,我以后每天待在画室,就晚上出来陪你说一会儿话行吗?你现在在感冒啊,别气坏了自己身体。”
他说完,便立即蹲在我身下,去捡地下的碎玻璃,捡完,又迅去厨房给我重新泡了一杯,泡完他便放在茶几上,离我好远站着,不敢再靠近我,怕我又会生气。
我心口那团火被越放越大,越来越大,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会这么烦,尤其是看到杜之这样卑微的对待着我,心里的那股闷气越来越泄不出来。
我气得转身就上了楼。
其实我更希望的是,杜之给我一巴掌,狠狠给我一巴掌,告诉我,陈舒尔,你是我妻子,你凭什么让别的男人吻你,到底凭什么?!
可他永远都是在讨好我,都在卑微的对待我,好像从来没把我当成他的妻子,反而把他自己当成了我的仆人。
之后,我和杜之一直处于冷战期间,当然只是我单方面的冷战,他依然像什么事情都没生对待我,他从来不强迫我什么,只要我说什么是什么,甚至有时候他连杜建成的话都不听,却偏偏对我言听计从。
这样的情况,让杜建成颇为不悦,可他却没有表现出来。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杜家一家人吃饭时,饭桌上杜奶奶问我和杜之什么时候有生孩子的打算,正在吃饭的杜之被杜奶奶这话,当即便是一口饭喷了出来,然后便呛住了。
这情况急得杜奶奶赶忙吩咐仆人赶紧拿水来,等杜之稳住好咳嗽后,杜奶奶问他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杜之赶忙平稳下呼吸,对奶奶说:“不是,您大过年的提这件事情干嘛。”
杜奶奶说:“这大过年的难打不能提这件事情吗?”她慢吞吞放下手上的筷子,叹了一口气说:“我也这么大年纪了,等不了多长时间了,孙子这样的事情,成了我人生中最后一件未完成的事情了。”
杜之赶忙夹了一些菜在杜奶奶碗中,哄着她说:“奶奶,新年大吉的,您在这里胡说八道干什么,您这么硬朗,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杜奶奶听到孙子这句话,当即便笑呵呵了,不过还是终归疲惫摇摇头说:“不行啦,我今年九十八了,百岁这一关是冲不过去啦。”
杜之哄着杜奶奶,杜奶奶见一旁的儿子一点也不着急,便敲打了一下他手,问他平时对杜之管着管那,怎么对于这件事情却一句话也不吭。杜建成却笑着说:“妈,孩子们有孩子们要做的事情,我们都老了,管不来那么多了,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道,您就安下心吧。”
杜奶奶像个孩子一般撇撇嘴,嘟囔说:“还等,再等我就要去见你爸了。”
不过有杜建成撑腰,杜奶奶倒是也没在说什么。
大年三十这天晚上,吃完团圆饭便是守岁,在陪着杜奶奶看电视时,茱萸县那边来了人,是沈从安给我准备的新年礼物。
来送礼物的人把东西放下后,便离开了。
杜之很好奇的问我会是什么,其实我根本没有兴趣打开,只是让仆人送到我了楼上去,便坐在沙上看着电视。
杜建成看了我一眼,悄无声息移开视线便也同样看向电视。
到两点时,岁也守了,我上了楼回自己房间,当我看到梳妆桌上那份礼盒时,愣了好久才走了过去打开,里面是钻出一只玩具泰迪,我吓了好大一跳,完全没想到会是**。
小泰迪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我,甚至还很小声的嘤嘤嘤了几句,我彻底傻了。
正当我看着这只狗呆时,杜之走了进来,那只小玩具狗便从桌上跳了下来,追着杜之便到处跑,不断汪汪大叫着。
杜之怕狗,当即被吓到失声尖叫,四处乱跑,屋内乱成一团。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之后这条狗被我取名叫桃子。
杜之问我为什么要取这样一个名字,我说,我喜欢吃桃子啊。
他被我的话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