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张张口,却又抿紧了。
王泮林张张口,想怪这姑娘待自己太狠,找人报仇还敢服什么散功汤,出口却变成了问年颜,“令师让你做什么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
年颜突然对节南目露不忿,哪怕只是转瞬之间。
节南看得很清楚,但她从来也不是逃避的性格,直面相对,“师父让你做的事,和我有关。”
年颜那张脸重新板冷,“师父让我查的第一件事,就是你的身世。”
节南没想到,反应却快,“我娘?”
年颜点一下头。
“你查到是谁了?”节南想得是,为何师父这么做。
良姐姐惊声,“你向我打听的那个人,莫非是六姑娘的娘亲?”
年颜不答,只道,“师父让我做得第二件事,就是到大王岭救一个人。”
年颜成功转移了节南的注意力,她道,“赵大将军的侄子,本该到凤来县的新任县官。”
“你确实聪明。”这位小师妹不知道,他曾多眼红师父偏心,直到他与她比剑,小他十岁的丫头轻松打掉了他的剑,他才心服口服。
如今,桑节南的剑术已如师父期望的那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只是我到的时候,那位县令仅剩半口气,只来得及说三个字。”年颜一字一顿,“桑——大——天。”
节南的心猛地一沉,双眼立刻起火,跳了起来,“胡说!”
王泮林声音及时到,“小山稍安勿躁,很可能是凶手恶意引导。”
年颜看看王泮林,微一点头,“我立刻赶到桑家,整个桑府大火熊熊。我虽然没能见到师父的最后一面,却见到了你爹最后一面。”
节南手握成拳,“我爹……说什么了?”
“他交给我一幅画,让我转交给你。那时师父还未出事,我就把东西交给了他,他说他自会处置。还有,你爹让我转告你,不用替他报仇,他坏事做多了,死得其所。”
节南愤怒到迸泪,大叫一声,“我让他少欺负乡里,他从来不肯承认!死得这么冤,却说死得其所,臭老头有病吧!”
气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