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天宝堂是能够赚钱,能够带来足够的现金流,但这种服务并没有办法去改变人类的生活。
倒不是说一定要能改变人类的生活才伟大才高尚,主要是杨小天觉得做健康卫士能够有更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而且健康卫士的格局比较大,让杨小天有种放眼望世界的感觉。
健康卫士是立足于全国市场的,像现在就是在攻克江省的所有医院。
而天宝堂呢?就只是立足于一座城市,然后一个个客户的去攻克,说到底,还是格局小了点。
也正是因为如此,前段时间杨小天就把健康卫士从天宝堂的序列里给**出去了。
单独注册了一家公司,叫做“未来科技”从这家公司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杨小天的野心了,他想做没有人做过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南湖的天宝堂,能争取就尽量争取,但如果事不可为,那就算了,只要人在,就不愁没有别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杨小天应赵荣的邀请去了南湖市第一人民医院,他离开前有在一院发表了一篇论文,这次就是处理相关事情的。
赵荣对杨小天是越发的热情了。
拜访了赵荣之后,杨小天就顺便去了趟师兄曲博文那里。
到了师兄那里之后,杨小天看到师兄正在接诊一个病人,于是就站在旁边等了会儿。
这个病人是一个儿童,看病历上写的是四岁了。
这个小孩只看脸的话,其实是个挺可爱挺漂亮的小姑娘,长得也很清秀,绝对是人见人爱。
但她脸上的笑容很古怪,有些斜视,双手握拳,两只脚以奇怪的角度弯曲着,被母亲抱在怀中。
患儿家属应该以前条件还不错,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比较考究的,但款式比较旧,而且有明显的磨损痕迹,应该是好几年前买的了。
她的父母脸上都带着疲惫。
那种表情是极其丰富的,疲惫中带着希望,希望中又带着些恳求。
侧耳倾听曲博文说的每一句话,就好像是在听圣旨一般。
等曲博文说完之后,患儿的母亲又态度谦卑的问道:“曲主任,您说的那个按摩手法,是不是应该这样的?效果怎么样?”
这语气让杨小天不由觉得心中一阵发酸,得是有多么的卑微,才会如此的小心翼翼啊。
这位母亲,从她的穿着来看,以前不说中产吧,起码应该也是小康之家,何曾用过这种语气说话。
可是小孩生病了,就变成这样了。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杨小天知道这小孩的病,是脑瘫。
目送他们离开后。
曲博文问杨小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
杨小天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脑瘫?”
曲博文点头:“是啊,脑瘫!”
杨小天问道:“有没什么好办法治疗?”
曲博文摇头:“目前来看没有什么特效药,只有坚持做康复,但关键问题是,这个时间段是很长很长的,而且更关键的问题在于,即便做了康复,也不一定能够好转!”
杨小天点头,这种问题是最麻烦的,如果你告诉患儿家属,你家小孩努力做康复五年就能恢复正常,那么大多数人都能坚持下去。
但关键问题在于,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而且有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恢复,那么患儿家属们就会觉得有种遥遥无期的感觉。
“这病,多吗?”杨小天问道。
“多!”曲博文斩钉截铁的说道,“最新的数据我不知道,但前几年的数据是十二岁以下的脑瘫患者有一百七十多万人,全国所有的脑瘫患者大概有五六百万人!”
“那么多?”杨小天惊讶道。
“是啊!而且这个病,说实话,有时我都不忍心对患者家属说什么,特别是看到他们小心翼翼的呵护自己的孩子时……”说到这,曲博文忍不住叹了口气。
接着曲博文给杨小天算了一笔账。
脑瘫患者基本上是需要终身医疗的,而且大多数在治疗后虽然能够正常生活,但是想正常工作也是很困难的。
关键问题还是在钱上面。
一个脑瘫患儿,需要父母中至少一个人全身心的去陪护,最好最好的状态也得有六年的时间。
六年全靠一个人的收入支撑本来就困难了,更何况还需要付出巨额医药费。
“基本上吧,坚持就会有回报的!”曲博文举例说道,“以前我有个患者,是两岁时诊断出有脑瘫的,不过说实话,他的症状比较轻,脑袋正常的,就是运动神经受损,双腿无法正常站立行走!”
杨小天点了点头,说道:“其实这算是比较轻的了!”
“对!”曲博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们两口子给我的印象特别深,为了配合治疗,他们就在医院附近的城中村租了间屋子,丈夫出去打工,妻子在家给儿子按摩,那段时间他们是真的苦啊,我有次看到他们吃午饭,给儿子喝牛奶,自己就吃馒头,而且一个馒头都要掰成两半吃……”
杨小天不由的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