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知书院的女班,他辛苦筹划了十年,才总算有了成就,中间也不知道面对过多少艰难波折,也没有让他放弃。
想起这个,白蒹葭不由叹了口气,想起夏行知的面容眉目,竟然隐隐有些模糊了。
毕竟前世她长居京城,夏行知却不踏出苏杭一步,仔细算起来,竟然已经有快十三年没有相见了,不管当时是什么样的情谊,如今自然都淡漠下去了,只是若是仔细想起来,那儿时的记忆,反而弥补珍贵,白蒹葭摇了摇头,心中还是有些为夏行知惋惜,倒是白抒怀看她神色不对,又道;“我看行知倒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当初选择跟我们断绝关系,倒是有几分情谊,他投靠三皇子,我总觉得中间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他素来机灵,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成年人了,总该为自己的行事负责,你不必为他担心。”
见白抒怀这么说,白蒹葭倒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哥哥你说的也对。”再怎么担心也没什么作用,当下白抒怀便道;“你对那个孩子有什么打算?”
白蒹葭道;“那里有什么打算,不过是想将他在外头养几年,再好好的受些教导,那孩子也算是身家清白,聪明伶俐,过几年大些你带在身边也用得上。”
跟在白抒怀身边可不是简单的书童可以比的,要知道,白抒怀来往的都是顶尖的才子,所见识眼界别说那些小地方的先生了,便是寻常中举的秀士也是不能比的,这种开阔眼界和认识人脉的机会,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得到的。
白抒怀略一沉吟,道;“也好,只是那孩子还是太小了。”他想了想,道;“不如先送进书院里读几年书,若是几年后用得上也好,如果用不上让他好好读书应举也算是还了他们这几个月照顾你的恩惠。”
白蒹葭笑道;“一切听哥哥的。”
他们兄妹二人说说笑笑,便将事情说得差不多了,等将那蝙蝠琥珀和水仙镇纸。
镇纸倒是好做,四四方方的一块,小巧玲珑的,并不费多少工夫,倒是那蝙蝠琥珀倒是费心。
绣在抹额上的琥珀,不过指头大小的一块,便是有这蝙蝠的现成模具,做起来也颇为花费心思,因为小巧,若是有那里做得不对,想要修改也难了,打磨时候若是一不小心,更是将功夫都毁于一旦。
两人说了会话,眼看那蝙蝠琥珀已经差不多了,白抒怀便闭了嘴,靠在一旁去翻书了,白蒹葭则将心思都放在了琥珀上。
既然有了事情做,时间就不知不觉得过的快了,等白蒹葭将那最后一点打磨圆润,轻松的吐出一口气的时候,阳光已经变成了夕阳橘红的颜色,从紫藤架的缝隙中投了下来,落下斑驳的光影。
桌子上各种小东西零零碎碎的摆了一桌子,白蒹葭小心翼翼的将琥珀蝙蝠放进了一旁的小盒子里,和装着水仙镇纸的盒子放在一起,就抬头看见白抒怀专注的盯着手里的书,紫藤花架下的少年,橘色的温暖阳光为他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彩,睫毛根根分明,低垂的眼睛温柔如水,紫藤花树,白衫少年,不敢高声语,唯惊画中人,那种专注而温柔的神采,仿佛除了手中的书卷,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入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