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着他走!
两道人影被斜去的阳光照在地面上,拉得很长很长。
越野车内,卢河靠在驾驶室内,吃吃吃笑着。
谁说他家司令不懂怜香惜玉了?
人家一遇上这个叫佟蕾的小丫头片子,不知道有多儿女情长呢……
居然还当着他的面玩亲亲。
我说,司令啊,您这是在刺激我孤家寡人吗?
嗯,他突然想啊,是不是也该去找个女朋友来谈一场恋爱,都二十七了,再不谈就老了……
二
辰况去洗澡了,佟蕾在客厅里来回的踱步,觉得这时间
过的真是慢。
按理说,夫妻关系,本该是所有关系当中最最亲密的一种。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可能来自天南地北,他们因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而走在一起,那个目标是,经营一个和谐的家,从此生儿育女,从此相扶相守过日子。
佟蕾有过幸福的婚姻生活,那种生活,会让人快乐,会让人向往,会很缠人,而不是终日察言观色,心惊肉跳。
纵观这新婚十天的生活,她总结了一下感受,总体来说,不算好:
不适应感强烈,不自在感强烈,男人一阵冷,又一阵热,阴晴难测,夫妻相处模式,还需要不断磨合。
尤其是,现在她还要和丈夫说前夫的事,一旦提及,后果会是怎样的,她预测不到的。
偏生,她又做不到不管不顾。
水深火热,是她心情的某种写照。
她在想,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夫妻之间说话,不需要鼓足了勇气才敢说……
雪白的地毯上,有一隅用水晶帘子隔开的角落,摆着一个精巧的矮桌,墙头上做着几个书架,可以放书,席地而坐,可以在这里看书,上网,或是赖在地上闲闲睡个懒觉。之前没这样一个地方,是后来,他让人辟出来的,专门为她而辟,书架上还摆着她的单人照。
她倒是喜欢的。
此刻,她抓着一本书,盘坐在这里,双手托腮,目光呆呆,盯在书上,思绪却不知道飞去了什么地方。
辰况换了一件黑衬衫黑西裤出来,看到她在发呆,小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很不开心的样子,也不知在想什么,没留心到他已走到面前。
他在她身边坐下,睇着,侧脸脸型分外好看,白白净净,说不出来的水灵,他一步一步移过去。
等她发现,他的唇都快要贴到她的眼帘,她才“呀”的大叫,往边上倒了下去,砰,撞到了书架!
疼呐!
某人那红红的唇,整个儿撅了起来。
辰况见她这憨样,不由得扑哧笑了出来,那深沉的眸子深处,忽就乍现一片柔光,滟滟然,明亮之极,令他一下显得年轻了好几岁似的。
她一边懊怅的揉着,一边问:
“干什么吓我?”
“哪吓你了?我都坐这里老半天了。没见过走神走的这么离谱的!过来……”
他咬着笑意,伸手将人拎过来,那大掌,一把就把她的头给包住了,轻轻揉着,一头顺溜的短发在他指间滑动,也捋平了他心头那潜藏了多日的毛躁。
这时,佟蕾终于发现这个男人在笑。
她不由得一呆,定定看着他弯着的唇,形状很好看,脸部的冷硬线条,一下子都柔软了——笑起来的辰况,真的很与众不同,很好看。
其实,很多年前,她是见过他笑的。
那会儿,他还曾抱过她,背过她。
当然了,那个时候,他是大哥哥,而她只是一个小不点。
他对她所展露的是大哥哥爱护小妹妹式的笑容,对他的初恋情人,所流露的呢,才是情人之间那种笑。
嗯,她也见过的,他爱他初恋人的样子。还见过他们接吻。
年轻的辰况,热烈而冲动,吻起人来,却又温柔又缠绵。
被她撞破时,他还无奈的过来敲她头,笑骂了一声:
“小东西!好的不学,学坏的!”
那时,她还很小,吐吐舌头说,好奇的问:
“这样亲嘴,不脏吗?病从口入,知不知道?”
辰况听了笑嘴都咧开了,他女朋友呢,涨红了脸。
谁能想到,他们最后会闹成那样。
有时,她会想,如果当初,她没有去告密,会不会事情会往另一个方向发展……
“怎么样?还疼吗?咦,又发呆?”
连声音也温柔了几分。
“疼!”
她回神,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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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曾经很爱他的女朋友,年轻嘛,总是容易被身体内的荷尔蒙所控制,会为爱燃烧起来。
那现在呢,这段婚姻,在他眼里到底是怎样一种形态?
“活该!”
她小嘴又撅起来了:
“不要你揉了。你是罪魅祸首!都不救我!”
“我为什么要救你?不省心的丫头!”
他狠狠捏了捏她的鼻子,心里积压数日的那团气儿,终于彻彻底底消失了。
“呀……我哪让你不省心了?怎么听着,你是我的家长似的……唔……”
佟蕾着急的救鼻子,才救下鼻子,脸蛋失陷了——
他捧着她的脸,一个唇,就印了下来。
她感觉到唇被咬了一下,又啄了一下,末了,深深舌吻了一下,吻得她都起火了,他才放开,脸上的情神愉悦极了。
她咬着唇,心砰砰跳着,怎么觉得自己是宠物似的:得了空,作主人的就来闹她一下,忙的时候,就人影也见不着。
“家长会这样吻你吗?”
他捋着她的发,睇着她红彤彤的小脸。
她想:那不是废话么?
哪个家长会嘴对嘴的亲,又不是刚出生的小宝宝。
抚着发烫的脸,她看他,还深吸了一口气,任由这个男人的形象,被他用这种亲密的方式,在心头烙得深刻起来。
“这什么表情,就好像被我欺负了似的……”
辰况又刮了刮她的脸蛋:
“说,在想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在想,之前你是不是生气了!”
歪着头,她吹气如兰。
他目光一动:“我干嘛生气?”
“你当真没生气吗?”
她反问。
“没有!”
“撒谎!你明明生气!”
辰况静默了一下,不言语。
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那天,他回来的晚,看她睡的香,脸蛋儿红扑扑的,大剌剌的霸占着她的床,红色衬得她的脸分外的白嫩红润,他看着心里实在欢喜,就吻了她。
一吻不可收!
结果,她居然叫着“顾惟”的名字醒过来。
那感觉,实在太深刻了!
就像,头顶浇下一盆冷水,把他的心泼的冰凉冰凉的。
可偏偏他又不好和她计较,洗完澡,他只能用酒来压心里的那份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