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倒还不太像这上面的夫妻二人,但是郝家大哥,可真是像足了的。
“这,这……”
郝爸爸也怯生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这么说,贝贝就真的是大哥的女儿了眼前这位老人的孙女儿了?
“我知道你们还有疑惑,或者是其它,但是你们看看这些,也许就不会有疑惑了……”
苏老爷子说着拿出另一份文件袋,打开放到郝家人跟前。
那是一份郝家大伯郝政国的生平档案。
郝贝还是第一次看到大伯的照片,本来以为大伯跟她爸长的一样的,可是没有想到,原来大伯长的如此的帅气,甚至有些眼熟。
那眉那眼,似乎都在哪里见过一样……
“是不是看着很眼熟,你再看看这个比对一下……”丁老爷子把自己跟妻子的合影和那张照片推到了一起。
郝贝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很眼熟,原来是跟丁老爷子夫妇比较像。
这么一相比较之下,郝贝觉得自己跟丁老爷子还真没有什么特别像的地方。
但这种亲切感是骗不了人的。
郝妈妈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牙齿都咯咯咯的作响。
“你,你真是大哥的父亲?”
郝爸爸也是一脸震惊的神色,跟郝妈妈一个感觉。
他们都没有说过郝贝是大哥的女儿,可是这个老人自己就查出来了。
丁老爷子也不瞒他们,说这事儿,一直有人在调查,并从郝家以前住的的乡下几位还活着老人嘴里得知。
当年郝贝奶奶结婚几年未怀孕,当时乡下的风俗就是抱个孩子压压福,然后郝奶奶有一天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男娃儿压了福,没两月就怀了郝爸爸。
郝贝傻呆呆的坐在那儿,突然有些不能接受她所听到的这些。
大伯其实是爸爸?
她有了爷爷,亲爸却是死了?
“妈,你说的不是真的吧?”郝贝这样问时,心里早就认定了这个答案的。
果真,郝妈妈就叹气:“你记不记得每年都让你去给你大伯上坟,小宝和你姐不去,你都必须得去。”
郝贝愣愣的点头,眸底有泪花闪现。
不记得从几岁开始,反正就是很小的时候,最讨厌就是去上坟,因为要磕头呀。
每次她姐和她弟想不去就不去了,她妈就拧着她的耳朵说:“郝二贝,就你命大,所以他们不去可以,就必须得去……”
小时候,她不懂,什么叫就她命大。
长大了才懂,原来她真的很倒霉,好多次都差点出事最后都化险为夷。
到此时此刻,她才真正的明白,她妈一直拽着她去到底是为什么?
“其实要不是听你爸今天跟我说的,我也不敢确定的,当年我嫁过来时,你大伯就已经入了伍,几年也不见得回家一次。我生了你姐之后,跟你奶奶不合,咱们就搬到南华来了……你奶奶也是个倔强的,但是你大伯回来一次,多了个你,没多久你奶奶就从乡下来了……我曾偷偷的听过你奶奶说你长的真像你大伯……”
也正因为偷听过郝贝奶奶说的那些话,郝妈妈这些年一直当郝贝就是郝家大伯的孩子,所以才会每次都让郝贝给郝家大伯磕头。
“所以,这些就是真相了吗?你们会不会搞错了,也许我只是长的像大伯呢,并不是大伯的女儿呢?”
郝贝还是不能接受,大伯变爸爸,最最不能接受的是好不容易知道爸爸是谁了,爸爸却死掉很多年了……
很明显,她的这个说法,屋子里没有一个人相信的。
“走吧,丫头,咱们去你爸爸的坟上看看吧……”
……
江城,江南军区家属大院。
裴靖东才刚睡下没多久,门就砰的一声让人给撞开了!
“哥,我嫂子回南华了,竟然没有一点点儿事,你说奇怪不奇怪,昨天苏莫晓调了咱路口的监控,我嫂子明明就让人强押上车的,可是今天早上竟然到了南华了……”
裴靖东才睡下没一会儿,就这么让惊醒了。
惺忪的虎眸圆睁着看向天花板,白色的天花板上没有水晶吊灯,这才想起,他已经不是在南华的家里了。
展翼是一夜没有合眼,这会儿终于得知郝贝平安的消息,当下就扑到大床上,欢呼着:“太好了,我嫂子没事了,没事了……”
这么说时,眼角竟然湿湿的。
裴靖东侧目时看到的就是这样展翼,心间一震,虎眸中乏起水雾,没有说话,轻阖上双眸。
心底涌起——喜悦,后怕。
不敢想像,如果真的是绑架,那会如何?
脑海里回响起牧羊人的那通电话,牧羊人说:“这个局很大,我们部署了很久,如果可能,不要让更多的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正因为不想让郝贝搅进这个局里,也不想让有心人捏住他的软肋,他才如此的推开郝贝。
他是一名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舍小我成大我是他的信念。
如果可以,他宁愿只身犯险,也不想让任何一位家人陪他冒险。
但是如今……
也许,郝贝总算是脱离了他,就没有太多危险了吧……
“哥,莫扬说,他可能会和嫂子正式交往。”展翼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裴靖东脑子里轰然一响,僵住了身子,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紧紧的绷直了,大力的喘着气儿,才能吸进一点点的氧气。
展翼半支起身子看向首长大人:“哥,你心里其实是在乎嫂子的吧,你是想把嫂子掰正了,想让她臣服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是这样想的,你从小到大就这样,总是这么霸道,但是我觉得吧,你会输,早晚是嫂子把你掰正了的……不信咱走着瞧……”
裴靖东这才睨了一眼展翼,冷哼道:“就你事儿多,要是嫌呆在我这儿不舒服,你大可以回南华去……”
展翼立马噤声不敢说话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裴靖东轻眯了虎眸,展翼也看了过去。
门让轻扣了两声,而后被推开。
展翼没好气的白了门口的柳晴晴一眼道:“你说,你到底要脸不要脸了,没看到爷们都在睡觉的吗?”
柳晴晴被展翼这么一凶,眸底就生出泪花来,润在眼角处,左半边脸上的红肿还在,那模样,可真是有种让人蹂躏过的感觉。
裴靖东看着柳晴晴手上的托盘,半坐起身,捏着鼻梁骨喝道:“出去。”
展翼那叫一个得意呀,乐得咐合着:“听到没,我哥让你出去呢……”
柳晴晴一双水眸儿委屈极了的看向裴靖东,脚步还未动,就听到裴靖东开口了:“展翼,你出去,楼上又不是没房间,你天天窝我屋里算怎么回事儿?”
展翼得意洋洋的神色僵在脸上,扯了下嘴角,转头看裴靖东,而后大叫:“哥,你有没有搞错,你让我出去,你让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进来?”
柳晴晴心底乐开了花,面上就越哭的楚楚可怜。
“裴哥哥,你别因为我跟展哥哥吵架,都是我的不好,惹了展哥哥不开心……”
柳晴晴这话一出,展翼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蹭的从床上跳起来,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了几分的冷笑道:“柳晴晴,你他妈的别总跟我哥眼前装,就你那贱人样早就落入我哥和我的眼中,这声哥哥,可别乱叫的,我可不记得我妈还给我生过妹妹……”
展翼说罢,恨恨的看着裴靖东:“哥,你说,你要谁出去?”
裴靖东一个头两个大,从床上起来,二话不说的,拧着展翼的胳膊把他往外拖,把人往外一扔,砰的一声关上房门,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要谁出去。
这砰的一声响,却是在柳晴晴的心间开起了灿烂无比的春花。
裴靖东喘了口气,而后回身进,脸上带着稍显温和的笑容,半搂着柳晴晴走到房间的小沙发处坐下,接过她手中的托盘,看着上面摆满的小菜和小米粥,轻叹了一声。
单手抬起柳晴晴的下颚,充满自责的开口:“还疼吗?”
啜泣了好久的柳晴晴,一双眼此时红肿得像两颗熟透了的樱桃,但巨大的喜悦又让她颤抖着,无法呼吸,无法言语。
而裴靖东也不需要听她的言语,只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晴晴,对不起,打了你,我也心疼,不过我是为了你好,秦汀语背后有整个秦家,还有秦立国,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我就算是护着你,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明白吗?”
这话说的裴靖东自己都快呕了,这话他是怎么说得出来的。
柳晴晴果真脑残的让感动了,抽泣着扑进裴靖东的怀中:“呜呜呜……裴哥哥,我没怪你,都怪我自己没忍住,可是我真的没有绑架郝贝的,我生气秦汀语乱说话……”
裴靖东轻拍着柳晴晴的后背,眸底却是深深的厌恶,嘴上却要安抚着:“好了,不哭了,再哭就这漂亮了,一会让方槐给你弄点冰覆的东西,覆一下脸上就好的快了,记住,以后别跟秦汀语呛呛,不然我会很为难的,十年前的事,尤其不能提知道吗?”
柳晴晴嗯嗯的应着,而后指着茶几上的食物温柔极了的开口:“那个,裴哥哥,你先吃点早点再睡吧,我还做了一点,一会我送去医院给秦姐姐。”
小白花就这点儿好,能屈能伸呀,心中恨不得骂秦汀语死贱人,嘴上已经是改口亲热的喊上姐姐了。
“好,总之,好好的跟她相处没有坏处的,你先去忙吧。”裴靖东说罢就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