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百密有一疏(二)
病患凄厉呼痛之声早已不似人声,如同活剐野兽,油煎活人,听者都已心胆俱裂,肝肠寸断。病患手足抽搐挣扎,两眼翻白,不时捯气儿,眼不久人世。绑手的绳子在施术石台腿上磨蹭良久,慢慢割裂,猛地一挣,绳索竟断,病患一拳挥在神医面上,神医被扫到的右眼顿时不清任何。[]
“白你坚持一下”神医忍痛又将病患牢固绑好,但觉眼球奇痛无比,却听沧海忽然喜道澈拿针来它……累了……”
神医取针近时,那蛊虫虽不时冲突几次,大部分时候却果如闲鱼游荡。然而神医拈针许久,不见动手。
沧海急道澈你干呢?快呀……”
神医气急将针囊塞给沧海,接过药包,“不行,我不清楚”
霎时沧海猛然愕住。唯一犹豫,已抽出两针,出手如电,一针扎头,一针扎尾,但听病患两声厉啸,虫蛊已被钉住
如同出水泥鳅,两针间一段蛊身不停甩动,沧海又是两针下去,将一条四寸虫蛊完全钉住。虫蛊猛挣一下,不动。
两人相对愣忡,都不能肯定是否准确降蛊。半晌,病患痛呼竟果然渐减,只剩微吟。二人三眼紧盯那条腹内虫蛊,在病患膻中穴与肚脐之间的血红皮肉里凸起一道高可一寸的肉脊,四针笔直一线之上将虫蛊牢牢钉死。虫蛊乱窜乱动之际如此书,神医都不禁暗赞针法高超。
四下俱寂。同之前胆战心惊相比,如今死静更为沉重,如战后的清场,满眼荒凉。
然而一切还未结束。
神医默默一视沧海。沧海猛然又伸双手,右手羊肠手套,左手光皮净肉,两根食、中指一同点在银针两侧,病患血肉虫蛊之上,沿银针从虫尾直向虫首捋去,虫蛊凸起竟随手指往病患咽喉移动。但听腹内裂帛之声,一列四根银针,生生将虫蛊从头到尾一剖两半
沧海指至喉管,病患突然一声呕噎,口中纱布就像水开时被顶起的壶盖,猛从口内顶了出来紧跟一捧色白羊毛状如井喷,根根带血,从病患口中不断汹涌而出,足足喷过盏茶
沧海二指相并按在病患咽喉不敢收回,但内心创伤早无以言表,随羊毛吐出越多,他哽咽声音越大,忍耐的几乎背过气去。
这捧羊毛竟然就是蛊虫的最终形态?团团鲜血就如生物肝胆破裂同样?事后二人清理,这最后吐出的蛊虫羊毛竟长大几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