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下军令之状,黄忠转身兴奋而去。
一口气连下了数道命令,又发出了几路兵马,颜良长吐了一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痛快。
他便长伸了个懒腰,冷笑道:“手段皆已使出,接下来咱们就喝喝小酒,坐看着那碧眼儿如何被折腾。”
大帐之中,响起一片笑声,气氛何其之轻松。
……
豫章郡,西安城。
日近黄昏时,鲁肃率领着一万吴军,抵达了这座艾县下游的县城。
策马步入城门,鲁肃所看到是的一片的凋敝。
几天前,攻陷艾县的魏延,率军以迅雷之势扫荡了修水沿岸数县,西安县便是其中之意。
那时的西安县仅有百余人不到的郡兵,焉能抵挡得魏延数十倍兵力的进攻,故是颜军尚未进攻,该县县长就弃城而逃,魏延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此城。
入城之后,魏延没有杀一人,而是直奔县衙,将库府所屯的粮草搜刮一空,同时又将县中富户扫了一遍,逼迫他们交出家中余粮。
一番搜刮之后,魏延便将所得粮草以及牛羊等,但凡能吃之物,统统都运往了艾县。
鲁肃现在所能看到的,只是被洗劫后的县城。
看着这般可怜的场面,鲁肃禁不住摇头一声叹息。
“都督,颜军既是出其不意攻入了豫章,如此轻松的就攻城掠地,却为何又这般轻易的弃之,难道他们费尽周折深入豫章,只为搜刮粮草不成?”
部将董袭,不解的问道。
鲁肃叹道:“敌人远道而来偷袭艾县,必然是只带数日之粮,轻装而行,所以他们攻下艾县后,才会四处搜刮粮草。我料敌军只为牵制我军兵力,必不会轻易深入豫章腹地,那魏延这般大肆的放艾县搜集粮草,多半是想据守艾县,把我们死死的拖在这里,以缓解颜军在樊口所受到的压力。”
董袭恍然大悟,“没想到那颜良用意如此奸阴,那都督打算怎么办?”
鲁肃微微捋须,一脸自信,缓缓道:“我料颜军轻装而来,随军所携箭矢等守城之器并不多,为今之计,我们自当等到柴桑的五千援军随后赶到,再加上江东的援军,利用兵力上的优势,一鼓作气攻破艾县。”
鲁肃看穿了魏延的意图,当天便驻军于西安县,等待着孙瑜从柴桑派来的援军。
……
柴桑上游,吴军大营。
军帐中,孙权正审视着地图,此刻,他正重新酝酿着对樊口的颜军发动进攻。
鲁肃的一万兵马已经派出,而在闻知攻入艾县的颜军,近有七千人之后,孙权果断的又下了两道新命令,分别从柴桑和江东各调五千兵马,迅速赶往豫章,由鲁肃统一指挥。
孙权相信,以鲁肃的统兵之能,再加上董袭诸将的勇猛,用两万多的兵力,足以击溃入侵豫章之地。
此时此刻,孙权麾下可用水军,仍有四万之众,纯以水军数量看,他的兵力数仍在颜良水军的两倍之多。
“优势仍然在我们手中,尽起全军强攻樊口,未必不能一击必克。”
沉思许久的孙权,猛的一捶案几,言语中流露着自信。
“据细作所报,颜良那狗贼在襄阳还有一万水军正处编练之军,倘若我军攻之太急,逼得颜良把那一万水军出调来,这样的话,敌我双方的水军数量差距,只怕就会大大的缩减。”
徐盛表示了几分隐忧,在经历了连连“中招”之后,他终于是不敢对颜良再有小觑。
孙权却冷笑了一声,“颜良把那一万水军调来更好,便可一并歼之,省得往后再费周折。”
孙权依旧保持着强烈的自信,而且,他确实也有自信的资本。
尽管颜良奇袭艾县,当着几万将士的面,狠狠的打了孙权的脸,但孙权实质性的损失,仍不过是艾县的八百兵马,可区区一个太史享而已。
在兵力未有大的损失情况下,颜良的任何“伎量”,在他看来,不过是垂死的挣扎,试图拖延覆灭的时日而已。
眼见孙权这般决然,徐盛也不好再说什么,打算附合孙权的进兵决定。
正当这时,帐帏掀起,陈武匆匆而入,一脸的神色凝重。
“主公,柴桑城的急报,颜军部将黄忠目下正率一万兵马,强攻柴桑南面诸营,孙将军正全力抵挡,已没有办法分兵增援豫章。”
闻知此言,孙权自信的脸庞,陡然间袭上了一层惊异的阴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