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颜良的武艺,竟似比往昔更精进了几分……”
张合心下惊骇,却不敢妄动心神,只得倾尽全力,奋然将颜良的大刀荡开,顺势重枪斜刺而去。
震惊之下的张合,心知方今乃生死之战,便是施展开生平手段,与颜良做搏死相拼。
颜良从容不迫,长刀大开大阖,沉稳与战。
他二人各以十成之力相搏,交战片刻,枪影与刀幕竟将他二人的身影重重包裹,激起的气流波及周遭丈许之地,逼迫的那些军兵纷纷躲闪,生怕一不小心被殃及池鱼。
二人的刀法与枪技,均已发挥至巅峰状态,只将左右军兵观之胆战心惊。
一百招……
两百招……
随着厮杀的继续,原本战至平分秋色的张合。终于开始显露了下风。
颜良终究是颜良,他可是能与马超、关羽乃及张飞这等当世绝顶武将一较高下的人物。
至于张合,虽也是武艺一流,但终还是逊于颜良一筹。
只是些许的差距,却决定是最终的胜负,眼下所耗的也只是时间而已。
转眼又是五十招走过,颜良的刀式如长河般绵绵未绝。非但不见疲势,反而愈战愈强。
而张合却已是汗如雨下,气喘愈急。招式上也越发被颜良所压制。
一招招的交手中,张合的心态在不断的变化,他已经彻底丧失了取胜的信念。
张合知道。若再这般缠斗下去,等待自己的只有人头落地。
绝望的深渊处,张合求生的信念被点燃,他陡然间一声怒啸,如被逼至悬崖边缘的野兽,疯狂的做出最后的挣扎。
滚滚如涛的枪影,如决堤之水奔涌而出。
本已占据上风的颜良,陡然间也感觉到了压力,他知道,这是张合在拼死反扑。
求生意志下激发出来的潜力。拥有着不可想象的能量,颜良不敢小觑,也凝起十二分的精力,从容应对张合的反扑。
漫天的尘埃卷起,但见尘雾中人影晃动。却根本无法看清内中的形式。
倾尽全力的一枪刺出,趁着颜良举刀相抵之际,张合急是拨马跳出战团,望北便逃。
颜良已预料到了张合有败走之心,若是换作是低一个层次的武将,根本无法从他的刀幕中逃出。但张合毕竟乃当世一流,若真心败走,颜良倒也不易拦下。
眼见张合败走,颜良大叫道:“张儁义,胜负未分,缘何先逃,有胆再与本将战上三百回合。”
怒喝之际,颜良已纵马疾追而上。
张合听着颜良挑衅的轻蔑之词,心中虽怒,却不敢有丝毫回头,只拨马拼命的奔逃。
一路狂追,直追出一里多地,但见北面敌影纷动,却是北面敌营的袁军,闻讯赶了前来。
眼见敌方援军已至,颜良心知今晚是拿不下张合,他遂也不妄逞勇力,当即便拨马南撤。
比及天亮时分,颜良已率领着他的骑兵,以及撤出城外来的文聘两百余众,退至了堵阳以南二十余里,与大队兵马会合在了一起。
此时再举目北望,但见堵阳方向依旧是烽火缭绕,那烧了一夜的大火至此时方未熄灭。
“主公这一份大礼,当真是够那位袁大公子好好回味一番的了。”兴奋的文聘道。
颜良亦是杀得痛快,放声哈哈大笑。
堵阳城这一把火后,颜良也不做逗留,遂率五千步骑向南退去,一天之后便回往了宛城,与大队主力重新会合。
宛城的军民闻知火烧堵阳的消息,自也是人心振奋,这一城的军民,更加坚定了抗击敌寇,誓死而战的决心。
……
宛城,军府。
颜良设下小宴,大会麾下文武,借此来振奋士气,激励人心。
酒宴上,颜良自不忘将文聘的涉险入城放火,以及徐庶献计之功,当面向众人道来,以示赞赏。
几巡酒下肚,颜良笑问道:“元直,堵阳这一把火也放完了,你可还有什么妙计,继续拖延袁谭南下的步伐吗?”
“庶可是绞尽脑汁才想到那一计,主公,可否容我缓缓成吗。”徐庶面露几分苦笑。
颜良哈哈一笑,也不逼迫于他。
徐庶便道:“其实堵阳一把火,已足够把袁谭拖个几日,庶眼下比较担心的,反而是南面的战事。”
话音方落,亲军匆匆而入,将一道来自于南面的情报送上。
众人一听说南面有消息至,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颜良将那情报展开看了一眼,眉头不禁微微皱起来。
“怎么,莫非夏口城有危不成?”徐庶略显紧张的问道。
颜良冷哼了一声,“夏口城坚如磐石,是刘琦那小子终于不老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