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在学校的时候,最喜欢欺负同学,你在学校的时候没欺负过他吧?现在他是县委书记了,xiǎo心还记恨着你。”周xiǎo曼一盆冷水就泼了过去。
“我在学校可是乐于助人,哪会欺负他?而且就算我……我欺负过他,都这么久了,他还会记得?”朱拉风心虚的讪笑着,他还真记得曾经欺负过朱代东。
刚进县一中的时候,朱拉风的学习成绩很好,而他到了县城之后,读的是寄宿,老师也没有初中管得那么严,学习压力骤降,压力降了下来,成绩也相应降了下来。
而且他还得时刻注意周xiǎo曼班上的动静,谁敢给她写纸条,谁敢对她动心思,都是他潜在的对手,哪有那么多时间huā在学习上?而朱代东成绩好,抄抄他的作业,实在没时间的时候,让他帮忙做点作业,那也是有的。
严格说起来,这不算什么事,这是“团结互助”的友谊表现嘛。但谁知道朱代东会怎么想?这样的行为,在十几年前,是很令人不耻的。朱拉风还真怕朱代东会记得原来的事,如果朱代东把以前的一切都忘了,那该多好啊。可朱拉风一想也不对,如果朱代东把学校的事全忘了,不也忘了自己这个老同学么?一直到县政fǔ,朱拉风还在忐忑不安。
在黄彬的秘书室,朱拉风静静的等候着,今天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发型也重新去修剪了一下,嘴chún上的胡须刮得很干净,如果不是认识他的人,还以为他是个成功人士,甚至是政fǔ部mén的工作人员。
看书~就黄彬原来也听说过朱拉风,但两人没见过面,只是听人说太阳雨的光头拉风哥是个很厉害的角sè,管理太阳雨有一手,手下养着一帮痞子,跟县里很多领导也都认识,是个黑白通吃的人物。但今天看到朱拉风,黄彬感觉传闻失实,或者是因为朱书记给他带来的潜在压力,让他看起来有些拘谨。
按照朱书记的吩咐,让朱拉风等了半个xiǎo时后,黄彬才走到朱拉风身边,对他说:“朱拉风,你可以进去了。”
朱拉风愣了一下,轻轻道了声谢谢,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慢站起来,打开里面的大mén。里面的办公室非常大,走进去,远远的就看到朱代东坐在那张巨大的办公室后面,正在看着一份文件,看的很认真,脸上挂着思索的表情,朱拉风进来后,头也没有抬一下。
朱拉风生怕打扰到朱代东,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轻轻的站到办公桌前,见朱代东看的很认真,也不敢开口说话,身子微微往前倾着站在那里。如果不知道朱代东的身份,恐怕朱拉风早就跟他远远的打了招呼,但是现在,一个随手就能制常三虎于死地,一个出手就把让孙保国进监狱的县委书记就站在自己身前,他还能敢随便张口说话吗?
经历过孙保国和常三虎的事件后,朱拉风对hún社会已经不感兴趣,这是一种心里产生巨大畏惧感才产生的退缩。孙保国在县里的关系还不够硬吗?原来号称芙蓉县第一公子,大名鼎鼎的国少。但因为太阳雨惹到了朱代东,杀了人逍遥法外三年的孙保国从海南被抓了回来。孙建功的关系哪怕再好,也不能阻止这件事,孙保国被判死缓,这对芙蓉县一些道上的人物打击是非常大的。连孙保国都敢下手,何况其他人乎?
还有常三虎,在芙蓉县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啊,杀人没有偿命,把人打得住院,还要人家出跑路费,在洪蓝乡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在县里的关系虽然有些不如孙保国,可人家在洪蓝乡可是号称“常书记”。但现在他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像条死狗一样被关在牢房里?自己面前坐着的这位老同学,别人斯斯文文的,可做起事来,连他这个道上hún了多年的人,都是胆战心惊。
站了足足近半个xiǎo时,朱拉风的脚都有些麻了,而且他为了对朱代东保持尊敬,身子一直微微往前倾着,这让他更加辛苦。一直到朱拉风都忍不住要张嘴的时候,朱代东终于看完了手中的文件。
“来啦。”朱代东放下手中的材料,淡淡的说。
“朱书记你好,我是朱拉风。”朱拉风谦卑的说,他原本想喊朱代东的全名,但话到嘴边,硬是又给咽了回去。
“坐吧。”朱代东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椅子,说。
“谢谢朱书记。”朱拉风这才敢坐下来,但心中也是局促不安,跟县委书记面对面谈话,让他血管里的血液流动的速度急剧加快,他的嗓子也变得干巴巴的。
“孙主席应该告诉你了吧?”朱代东望着朱拉风,问。看得出来,为了今天的见面,朱拉风煞费苦心,跟昨天相比,完全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是的。”朱拉风恭敬的说,朱代东的语气很平淡,这让他很不安,心情也更加紧张起来。这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而且这种压力无处不在,当他走进这间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但是现在,他觉得这股压力越来越大,快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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